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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 本文轉寄自 ptt.cc 更新時間: 2021-03-08 14:04:04
看板 TaiwanDrama
作者 jj96857400 (log)
標題 [心得]《天橋上的魔術師》致Nori與小八
時間 Mon Mar  8 04:28:05 2021


一、前言:

《天橋上的魔術師》已撥至第6集,以目前的劇情加上第7、8集預告來看,劇情架構應該
可以拆成兩集為一完整故事。

第3集《水晶球》、第8集《錄音帶》:青少年性向、戀愛議題
第4集《石獅子》、第5集《文  鳥》:白色恐怖議題
第6集《影  子》、第7集《火  柴》:性別認同議題

至於,第1集《99樓》、第2集《小黑人》,推測會連結至第10集,目前無法歸類。

而在臺劇中,對於同性情愛、白色恐怖議題的劇情描寫已不算少見,之所以想寫這篇文,
是因為《天橋》談到了「性別認同」議題,這題材在台劇中仍是少數,印象中只有2020年
《誰是被害者》當中的游誠皓一角有描寫到,並且是由黃河飾演,很令我印象深刻。


在看第5集時,多少心裡都有準備會很揪心,但完全沒預料到第6集會是這個走向。

https://imgur.com/idM5hrb
[圖]


二、Nori與小八

在第1集一開頭,導演就讓小八登場了,他是老張的養子,在中華商場賣中式點心,我們
不會注意到他,一如陌生人,他就只是一位生活在中華商場的普通平民百姓,努力地幫忙
自己養父的餐館,而《天橋上的魔術師》就是在說這一群生活在中華商場的小人物的故事


但身為主角小不點的哥哥Nori,初登場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,陽光、帥氣、自信,既是
建中學霸又是橄欖球隊隊長,品學兼優、能文能武、會幫忙家裡煮晚餐、女人緣極好,在
Nori身上幾乎找不到絲毫的缺點,一如小不點所言:「真的是『瘋強』耶」。


當小不點跟媽媽吵著要零用錢時,Nori為了安撫弟弟,立刻給了小不點;當小不點被阿派
扒頭時,Nori立刻挺身而出保護弟弟;幫弟弟做早餐,雖然是吃了大便會很臭的金線鰱;
常常陪弟弟大便,順便還幫小不點縫補制服;這就是小不點的哥哥Nori,兄弟倆感情好不
用多說。


但在第2集,小不點、阿蓋、阿卡為了讓小黑人動起來,不斷對小黑人施展咒語,但看在
哥哥們的眼裡,這就是魔術師騙小孩的把戲,根本不是超能力,面對哥哥的揶揄,小不點
不自覺地脫口而出:「你再吵,我就把你變不見喔。」雖說是童言童語的玩笑話,也不會
放在心上,但如果有一天,哥哥真的不見了,小不點不會難過嗎?還會這樣說話嗎?


一如大珮小珮,說要「切八段」,不是你們自己說的嗎?

最傷人的話往往都是自己的親人說出口的,那是因為我們都認為對方會「一直都在」,但
是嗎?「消失」這件事,往往都是極其突然地降臨在你我的生命中。有一天,你發現你的
稚子之心不再了、年華不再了、記憶模糊了。又或者,「死亡」這件事,有時也是沒理由
的逼你不得不面對,但那些逝去的人事物就不「存在」了嗎?還是像魔術師說的,它們都
到99樓去了?我十分期待接下來《天橋上的魔術師》想要告訴我的東西,究竟是什麼?


第3集,那場替阿猴餞別的熱鬧派對,我們都還記得,馬小蘭對阿猴許下的諾言:「我想
要一直一直聽你唱,我會等你回來。」這句話或許成為了阿猴活下去的信念,但當我們看
到第8集殘忍心碎的預告,我們知道他們倆的愛情終將變了質,這樣的情殺案件讓我想起
了楊德昌導演在1991年、距今30年前執導的電影《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》。


電影中,小明對小四說:「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?這個世界是不會為你而改變的。」

一如阿猴以為小蘭是他的全世界,但有些東西「消失」了就是「消失」了,我很期待第8
集究竟要如何血淋淋地交代阿猴、小蘭、阿派、阿澤的四角關係。

回到正題,那場替阿猴餞別的熱鬧派對,Nori與小八也來了,他們倆像極了無話不談的好
朋友(真是服了導演用心鋪陳的細節),我們無從得知他倆是舊識或是初次相見,但根據
他們都是生活在中華商場的生意囝仔,推測他們應該是舊識的機率比較高,但無法否定的
是,他們倆是「認識」的。


https://imgur.com/DoOHHwT
[圖]

阿蓋看著魔術師給阿派的水晶球,對應著小八說道:「小八好奇怪,變一堆羽毛耶。」

阿蓋看到小不點的至尊元是「小黑人」,當水晶球對應到大珮小珮時,出現的是「文鳥」


因為第4-5集劇情聚焦在白色恐怖議題,所以劇情來到第6集「性別認同議題」,Nori和建
中校隊同儕一起來到老張開的點心世界用餐,他們都稱呼老張為「老爹」,像是從小吃到
大會有的親暱稱呼,更坐實了Nori與小八是舊識,而小八就是老張的養子。


Nori喜歡聽日文歌、喜歡的偶像是奈保子、晚餐也會隨手做出日式玉子燒,可以感覺出來
Nori對日式文化近乎狂熱,但媽媽一聽到日文歌,便是冷不防地說道:「整天聽日文歌,
是要讀日文系?『男生』就是要讀理工,像電機系。」可以想見媽媽對性別認同有非常根
深柢固的刻板印象,但那個年代可想而知,科系往往不是自己可以選擇的。


但Nori其實有個無人知曉的深沉秘密,小不點無意間窺視到有位長裙飄逸、舞姿曼妙的『
女子』出現在哥哥Nori的櫥櫃中,像極了奈保子,小不點心想一定是哥哥偷偷帶女朋友回
家還不敢說,為了一窺究竟,小不點讓阿蓋開了櫥櫃的鎖,像是打開了潘朵拉的盒子,那
看上去像是個少女的櫥櫃,小不點、阿蓋、阿卡都認為那是哥哥Nori女朋友的東西。


我認為導演在呈現Nori心中的掙扎時也是非常殘忍的,他用了小八這個角色在側寫Nori心
中的性別認同,如果我們看到小八,會覺得小八女性化是「正常」沒什麼,但知道Nori也
是時,你的價值觀像是被撕毀一般地無法接受,邊看邊咒罵導演,把帥氣的Nori寫成這樣
,那我想導演成功了,我甚至可以理解為何Nori想要去99樓,那個世道容不下他啊。


誰能接受那陽光、帥氣、自信,既是建中學霸又是橄欖球隊隊長,品學兼優、能文能武、
會幫忙家裡煮晚餐、女人緣極好,在身上幾乎找不到絲毫的缺點Nori,其實性別認同是「
女性」?這跨性別的衝擊感真的太強大,連Nori自己都否定自己了,談何接受?


當眾婆媽們在指責小不點、阿蓋、阿卡和小八偷穿別人的女裝時,Nori撞見這一切,媽媽
口裡只罵道:「不男不女。」但這次他不再像英勇的哥哥挺身保護小不點,而是絲毫不客
氣地撞向小八咒罵道:「死同性戀。」看到這一幕,真的很狠又令人無比心碎,Nori本來
就認識小八,他也知道小八比較女性化,但當自己極力隱藏的真面目被赤裸地攤在陽光下
時,Nori仍然選擇成為社會多數的「霸凌者」,他這舉動很讓人心痛。


https://imgur.com/WZhfXYH
[圖]

而當小不點像是抓住哥哥把柄一般地將這個祕密告訴了媽媽,便知道事件將會走向最極端
。小不點透露:「有一個白色的女生。」小孩不懂,但在商場走跳數十年的媽媽一點就通
,推測媽媽是知情的。被發現祕密的Nori撕毀了自己的櫥櫃,像是要抹去一切存在般,連
同自己的人格也抹去,但Nori這樣做,那個「真實」就不「存在」了嗎?


但映照在牆上的「影子」真實地出賣了Nori心中的想法。

魔術師:「那是你的夢想?還是別人的夢想?」並將「火柴」送給Nori,說是99樓的鑰匙


這天,Nori喜歡的偶像奈保子來到中華商場,他卻不能表現地很雀躍,他只能在遠處觀望
,但小八卻能很自在地跟著奈保子一起跳舞搖擺,這對照也是夠血淋淋的。看著小八,就
像看到自己,但他始終不能成為小八,不能成為奈保子,不能為自己而活,更沒有人真的
懂自己,他只能一直壓抑自己,活在虛假的空殼裡。


https://imgur.com/ofub1ex
[圖]

看到Nori半夜穿著「花外套」並帶著一個「大包包」出去,映照著機車後照鏡中的自己,
Nori的右臉頰出現一顆「美人痣」,那才是真實的Nori。眼看四下無人,看到Nori作勢要
脫去「花外套」,加上身上的「大包包」,推測Nori是要換成「女裝」,並且準備要去見
「某個人」,推測應該是例行的約會,而那個人在第7集應該會交代。


https://imgur.com/RAZHhnp
[圖]

但Nori聽到廁所傳來騷動,是一群地痞流氓在欺負小八,也令小八不幸喪命,而此時Nori
在另一邊的廁所,這劇情真的夠掙扎。最終,他「依然」選擇不伸出援手,這是Nori可恨
也可悲的地方,看到這一幕心都涼透了。Nori或許不想讓人知道他在那個時間點出現在那
裡,抑或是他壓根兒就不想被人發現他臉上帶著「妝容」,甚至有顆性感嫵媚的「美人痣
」。


Nori是見識到了小八的下場,如果跟他「一樣」,就是被欺負,所以他「沉默」。

Nori的真面目被這個世界拒絕,他不甘地流下淚水。在家人與鄰居的閒言碎語中,得知小
八被算命師算過八字,說他是「男人身,女人心」,鄰居隨口說:「這種喔,養大也是倒
房。」媽媽立即附和地說:「這種的,早知道就不要養。」編劇這台詞也夠狠,聽在Nori
的耳裡,像是完全否定了他的存在。


可是即便飽受霸凌的小八,他可以做自己,他的養父老張依然愛著他,那Nori呢?一想到
媽媽說:「『男生』就是要讀理工。」、「這種的,早知道就不要養。」他確實比小八更
可憐,Nori知道要成為真實的自己會有的下場,那這樣為何不要去99樓?


魔術師說99樓可以做真實的自己,當Nori點燃「火柴」,他幽怨、哀傷、絕望的神情,看
著那小小微弱的燭光,卻露出最後的笑容,看到這邊我的淚水已經完全止不住了,因為我
知道他準備要放棄自己的生命了,但卻是那麼地無能為力。


https://imgur.com/mX9oFCx
[圖]

Nori:「小不點,我要去99樓了。」

Nori順手將「火柴」朝自己的臉上點上一顆「美人痣」,那才是真實的Nori。火柴可以讓
你看到自己的夢想,利用「火柴」點痣的意象真的好淒美。

https://imgur.com/s8GRjwL
[圖]

看到這個結尾,讓我沉思好久,花了好一段時間去消化這一集的劇情,試著去理解Nori的
悲傷,但他最後的神情依然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,他是本劇中唯一一個想要「親手」結
束掉自己性命的人,小八、小珮、小蘭可以說都是外力因素,更顯得Nori對世界的絕望。

https://imgur.com/HO0A6gK
[圖]

三、結語

我知道導演在直播中說Nori還沒死,但對應到「消失」的主題,可能也是八九不離十。而
第六集讓我試著去感受Nori心中對於性別認同的衝突與矛盾,編劇前期將Nori塑造的多完
美,真相曝光後那個反差的震撼感就越劇烈,多麼希望Nori可以留下來,跟小不點說實話


但人生往往是不可控制的,「消失」這件事,都是極其突然地降臨在你我的生命中。小不
點在第2集看到小黑人被雨淋濕而變得破爛,因而留下難過的淚水,這可能是他生命中第
一次體會到什麼叫「失去」,魔術師讓他相信消失的東西都在99樓,但99樓到底是什麼?
小不點會如何面對「失去」哥哥的悲傷?另外,看到第8集預告又讓我感到揪心,感覺看
完又是需要花大量時間消化的悲傷劇情,非常期待接下來會如何收尾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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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ebeshaman: 推一固,寫得超好1F 03/08 05:38
hebeshaman: 推一個,寫得超好。我也是這集最有感
mellyliu: 你的分析和文字好強...推一個性別認同3F 03/08 06:08
ronharper: 邊看文章邊流眼淚4F 03/08 06:29
lack: 推,看了文章才更了解第六集的表達了5F 03/08 07:02
zeratulleo: 你的分析很棒,五、六話所呈現的我都蠻有感的,很喜歡6F 03/08 07:30
zeratulleo: 這兩話。
zeratulleo: Nori姍姍來遲卻只敢遠望奈保子的演出這段的意象我超愛
zeratulleo: ,而小八在兩者間舞動得自在;在畫面上剛好呈現出:現
zeratulleo: 實中披著陽剛的Nori→心中女性的Nori→Nori心底的憧憬
zeratulleo: (奈保子),Nori眼神卻不是專注在遠方的奈保子,而是自
zeratulleo: 在做自己的小八,沒有任何台詞,只有畫面上Nori的落寞
zeratulleo: 的表情,完全道盡她的心聲。
zeratulleo: 在看小八作為Nori的側寫同時,也更強化觀者感受Nori內
zeratulleo: 心的衝突,Nori披著一個完美的學霸、陽剛的橄欖球隊長
zeratulleo: 外皮,當黃龍為妹妹來老張的店裡找Nori碴(對不起,看
zeratulleo: 到巫建和我真的笑了),唱聲叫Nori站起來時,Nori的隊
zeratulleo: 友們認同陽剛的'他'而先站出來,代表Nori可以藉著披著
zeratulleo: 陽剛的外皮來保護自己;可是當在廁所撞見黃氏兄妹那群
zeratulleo: 浮浪貢在欺負小八時,Nori很清楚如果展現在世人面前的
zeratulleo: 是'她'的形象,不僅救不了小八,甚至連自己都保護不了
zeratulleo: 。
zeratulleo: 劇組真的很仔細安排,現在回想那個派對更覺得小八和No
zeratulleo: ri十成是舊識,也可能是像閨蜜那般的存在吧,Nori在小
zeratulleo: 不點被打時不惜對小八口出惡言,當下真的的很心痛,可
zeratulleo: 是繼續看到後面,無論是外人還是母親對於跨性別的拒絕
zeratulleo: ,或是那些浮浪貢更露骨的歧視和霸凌,能體會Nori當下
zeratulleo: 為了保護自己只能「言不由衷成為霸凌者之一」亦或是「
zeratulleo: 隱藏自己」。
zeratulleo: 小八的死不只讓Nori完全體悟到現實多麼殘忍,可能也讓
zeratulleo: Nori背負了對小八的愧疚,最終Nori最用魔術師的火柴點
zeratulleo: 上痣並以「小不點,我要去99樓囉」作為結束,意象淒美
zeratulleo: 到讓我覺得心痛,現實容不下的'她',最後還是選擇了嘴
zeratulleo: 巴上說「都是在騙小孩」的魔術師口中的「99樓是所有囝
zeratulleo: 仔的夢想」,很期待接下來七、八話要怎麼呼應消失這個
zeratulleo: 主題的演出
usausausa: 推 深度解析37F 03/08 07:38
Peach99: 好文推薦38F 03/08 07:55
julia1961112: 重看第一集會發現媽媽的話語一直充滿性別刻板印象,39F 03/08 08:31
julia1961112: 因此Nori從小就活在這種不能自我揭露的家庭環境中,
julia1961112: 而同時,媽媽對Nori的偏愛更加造成他出櫃的恐懼:一
julia1961112: 旦出櫃,我是不是就要變成媽媽口中被「幹破爛屁股
julia1961112: 的人」?Nori看似成熟穩重,其實也只是一個高中生
julia1961112: 啊
yui2307: 推45F 03/08 08:44
sleepyrat: 導演是說Nori"還沒領便當",指的應該是"Nori還有戲"~~46F 03/08 09:34
pommpomm: 老張的哭喊真是太令人心碎了,他是真心疼惜包容小八的47F 03/08 09:43
pommpomm: 但這個世界沒有給他們空間...
luving: 分析得不錯,但是最後一段沒有讀,我想保留自己的想像與49F 03/08 09:46
luving: 觀劇空間 XD (白話:怕被爆雷)
sallypig84: 推分析51F 03/08 10:08
kakashi71: 這篇寫的也太好52F 03/08 10:26
isiyou: 好文53F 03/08 10:32
angelology: 推好文54F 03/08 10:59
Heyward: 精闢   很適合分享給看不太懂的觀眾55F 03/08 11:13
curtietz: 好文推推56F 03/08 11:16
Mazu323: 好文阿~看著都要哭了57F 03/08 11:29
dummydoll: 恩恩, 有深度58F 03/08 11:31
albuca0603: 推認真專業文;不過nori end的那段我不能苟同><,真得59F 03/08 11:32
albuca0603: 要看完七有演出來才能說(哭),希望是女裝的真我出現><
zzauber: 推好文,很棒!61F 03/08 11:39
melanie31: 老張的演員是資深大前輩 今年90歲 還是台灣早期戲劇化62F 03/08 11:51
melanie31: 妝師 他的人生經歷也很猛 來台灣 旅遊就突然回不去了
Mazu323: 老張小時候常看他在各大戲劇中出現64F 03/08 12:09
sleepyrat: 高振鵬杯杯以前是中視八點檔常客,尤其是古裝戲~~65F 03/08 12:12
sunny1225: 能請出老張來加持,真的需要八人大轎66F 03/08 12:13
dawnny: 前幾年還有演出天心的魔幻對決67F 03/08 12:25
dayaer: 更了解該劇,中間看不太懂,感謝分享68F 03/08 12:39
yisiou: 推專業文69F 03/08 12:41
bettybuy: 推 看到哭70F 03/08 12:45
ssun302231: 好文必推71F 03/08 13:26
MrSherlock: 推72F 03/08 13:27
dreamrosa: 寫的好好73F 03/08 13:36
yijiun1072: 推!好有深度的分析文74F 03/08 13:40
wwpuma: 推,分析得很好75F 03/08 13:47
beeganala: 文章寫的很好,看完了真的好心痛76F 03/08 13:5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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